Sonetto◆ONE
#S◆O最后更新的日期是2023.7.2下午13：52，但并非会迎来终结，因为我还在挣扎……
#依旧是充满本人特色的意识流写作
#另外我福袋狂娜歪了，九月抽狂娜的石头也扔去公主池了，200多抽啥也没有，我不管你们都给我哭😫
长廊的尽头，狭小的房间用黑白的地砖铺设，墙壁则是上世纪人们喜爱的花纹墙纸。老旧的家具，杂乱的摆设和仅一盏的灯泡代表贫穷，随处可见的书籍与笔记则彰显着主人日常的忙碌。
此时这逼仄的房间内静默的站着两道人影。他们面对面站着，不管是与彼此还是与这房间，都显得格格不入。
“如果你想的话，我们可以聊一聊，对，坐下来，聊一聊。”
阿周那面无表情的看着面前白发的高瘦男人，一声不吭。
对方用一双很透澈的蓝色瞳孔望着他，打破了安静的氛围，嘴里念叨出如上的话语。昏黄的灯光照射，为白色的头发带来些许暖色，阴影笼罩在他脸上，眼神淡然得有点琢磨不透。
而眼睑上妆容的艳色却在昏黄灯光下显得有几分怪异……诡异？不，总之看起来并不像是什么好景象。
至少……在般度集团中养尊处优的三少爷是这样感觉的。
互相注视了很久，像是妥协一样，阿周那率先拉开椅子坐了下来。见此，白发男人也在桌子的另一侧坐了下来，嘴角轻轻勾起一个弧度。
“……好，阿周那。你还想问什么？…哦对，我应该自我介绍一下，我是迦尔纳。”
自报了姓名的家伙再度开口，温和的注视着面前的少年。
没有打量，也没有探究——只是平静的看着。平日里阿周那并不反感这样的视线，甚至会觉得对方很有礼貌。但现在，他却觉得名为迦尔纳的男人好像在看一件死物时一样，用一视同仁的目光看他。
意识到这点让阿周那的心情不快。他讨厌这样……不，其实也并非如此。阿周那明白，他并不讨厌任何这样做的人，他只是讨厌迦尔纳而已。
这种讨厌来的莫名其妙，阿周那知道自己明明不该这样的，却始终无法遏制这种感情的诞生。
这突如其来的情绪，在阿周娜心底不断发酵，甚至演化成了些许愤怒，阴暗的环境无疑加剧了这种变化，于是，阿周娜深吸一口气，好让自己能够保持平静。
“我知道……但，问题不是这个。”
“？”迦尔纳眉头一挑，并没有反应过来阿周那指的是什么。
阿周那嗤笑一声。好吧，这并不是礼貌的行为。但他本来是不想这么做的。可唯独面对迦尔纳，他无法做出乖乖学生的模样。
阿周那说：“我有重要的事情要与你说……尽管我知道你可能已经察觉到我要说什么了，但我还是要亲自向你坦明……”他酝酿了很久，终于决定开口，就要陈述迦尔纳所不清楚的他的神秘身份。却被打断了。
白发的男人突然拘谨的坐直，苍白得过分的脸上爬上认真的神色，他微笑着开口：“请稍微等一下……是身份吗？我并非一无所知，应该说，其实我一直都知道吧？”
“我是被创造出来，属于您的拙作，要终身敬您，爱您，保护您。”
“嗯……？”
阿周那一下子愣住，视线从迦尔纳的脸移向别处。但这混乱的房间无疑使他脑子里的思绪也混乱起来了。
……
般度集团，做着与时俱进的高新技术产业，同时又不忘进行旧产业的转型与迭代，像怪物一样长久的运做着。是这个时代财富与权力的象征之一。
作为最受宠爱的第三子，光彩夺目的阿周那从出生前就有了人造人的陪伴。
无数被命名为Alter的孩子以阿周那的基因为样本被制造出来。
然后又经历无数次的失败，在这存活率低到近乎于零的试验中，终于诞生了一个幸运儿。获得新生的他被赠予给了同为新生的阿周那，彼此得已相互陪伴着长大。
Alter搭载般度集团自主研发的计算机系统与网络模块，半机械化的肉体既拥有人类的思想，也拥有机械的万能。
幸运儿Alterr时刻记录着阿周那的成长点滴，小到饮食习惯，大到性格或身体的重大转变，诸如此类。
但由于技术的不成熟与机械的局限性，Alter在与阿周那的共同生活中也在不断学习着人类的习惯……这不仅是为了更贴近人，同时也是为了更像人。
——即使如此，对某些人来说，这场实验其实也已经非常成功了，甚至可以算达成了完美的结局……
日子就这样平静的流逝，直到阿周那十五岁这一年的某一日。
这天并不比其他任何一天更加特别，仍是一样的平常，也是一样的索然无味。
直到依偎在沙发里的Alter突然开口。
他是这么说的：“阿周那……我正在深度清理我的脑子（Archive），然后检索到了奇怪的文件。”旋即Alter睁开漆黑的眸子望向沉浸在书中的瘦削少年。
“……什么？”阿周那抬起头，目光从纸页上的文字移向Alter的脸。
——真奇怪，明明Alter是要更年长一些的，但看起来差不多的脸却比阿周那更显幼态。
“是突然出现的记录，以前没有见过。最后一次打开的记录是十五年前。是临近阿周那出生的日子，也是临近我开机的日子。”
阿周那来了兴趣，放下书凑过来，问Alter能不能打开。
Alter诚实的说出事实：“无法访问。”
于是两个人开始纠结试探起这份文件。一个是少年心性，出于对未知事物的好奇。另一个则是为了学习人类，而对任何知识与记录都怀抱着求知的欲望。
阿周那露出了苦恼的神色，Alter学着他的模样，也皱起了眉。
恰巧此时他们共同的，生理与物理上的母亲贡蒂回来了。
但当他们将疑问述之于口，却并没有得到正确有效的回应。贡蒂什么也没说，什么也没做，只是呆在了原地。
“妈妈……我们没有看见内容，无法打开……这是什么？以前清理的时候根本没有这份记录的……”Alter不懂母亲的沉默，直白的问出了他的疑惑。
但阿周娜却感受到母亲的眼神变了，透露着一丝紧张。常人或许看不出来，但身为朝夕相处的家人（Humans）不可能错过这点。
可阿周那也是在那时看见了母亲眼中一闪而逝的别样情绪。说不出来，但他觉得应该是偏向负面的吧？或许有迟疑，或许也有悲伤。
……但到底是什么让母亲露出了那样的表情呢？真是罪该万死！不……对此感到好奇，从而让母亲重新感到悲伤的我们或许也有罪吧。
阿周那这样想。
Alter不如阿周那一般感性，对于Alter而言，这份文件的由来应该更加重要。这份突然被检索到的文件，在十五年前的奇怪访客记录……
他猜想，如果这份文件一开始就存在的话，那就是被权限很高的人隐藏起来才对，可如果这样的话，又为什么突然解锁，可以被发现呢？
贡蒂喃喃道：“不该是这样的……不行！删除这份文件，Alter。”
Alter望着母亲不容拒绝的神色，再不愿意也只能听话的删除，却在此时又被告知“权限不足”。他将这事告诉了贡蒂。
贡蒂显然也没有想到事情会如此，她翻出自己的权限指令卡插到Alter颈后的接口，让他再试一次。
接口突然被插入物件令Alter有些不适，但除了身体痉挛一下外，他倒也没做出什么特别反应。他对母亲摇摇头，还是说：“权限不足。”
但又有谁的权限能够大得过贡蒂呢？
阿周那不知道，Alter也不知道。
贡蒂却好像有了一些眉目，她让阿周那与Alter忘记那份文件，随后越过他们匆匆回到了自己的房间。
可在好奇心的驱使下，两位十五岁的少年真的会就此放弃吗？他们依旧在贡蒂离开后尝试各种密码，企图打开这份神秘的文件。
无奈密码怎么试都不成功，于是这件事还是被搁置下来，只偶尔他们还会再次尝试新的密码。
一直到一年后的八月十五。
Alter随意翻出那份文件，再次尝试起了新的密码组合。
越尝试越苦恼，越苦恼越烦躁，即使是人造人也依旧如此。
厌烦起来的Alter打起了数字与字母的胡乱组合，但往返几次不知道输入了何种组合后，那文件居然显示解密成功了。
素来平静的眼泛起波澜，然后因为“想要分享”的心情，Alter叫来阿周那陪自己一起打开。还未完全对这文件失去兴趣的少年欣然接受邀请。
文件里的文字十分简短，在正常电脑的显示屏上用一张10cm*10cm的正方形页面就可以完整呈现。如今正以等比例放大的形式从Alter一只眼睛里投影在墙上。
内容大概就是年轻的机械造人实验主设计师贡蒂的最初产品，K的简述。
“……我的孩子，我最初的孩子。”
“……永远爱你。永远对不起你。永远为你而感到悲伤。”
这些话语落在两个还只是年幼少年的眼里，只带来了更大疑惑。
可他们依旧为那孩子一出生就遭到机械化的可怜命运感到悲伤……虽然从这点上来看Alter也是同样的存在。
但Alter居然不是初号机吗？！
等等……现在有更大的问题，K是谁？还活着吗？
就在两个孩子苦思冥想的时候，贡蒂的声音却兀然从两个少年身后响起，“啊啊，你们，你们还是打开了啊……”
素来乖巧，懂得体谅母亲，爱戴母亲的阿周那下意识就想要道歉了。
他们一转头就看见贡蒂泪水涟涟的脸。而对着自己孩子杂糅着疑惑愧疚抱歉的视线，贡蒂哭的更厉害了，低下头用袖子抹着脸。
“妈妈……对不起……如果实在不想让我们知道的话，我，我会忘掉的……”
阿周那抱住母亲，抚摸着她的后背，希望给她一点儿抚慰。Alter反应还是有点迟钝，却也挪过来一起抱住哭泣的母亲，“我也可以删除这段记忆的……”他说。
哭泣之后是沉默，沉默之后是下定决心的坦然。
终于做出了最终决定，贡蒂打开手机，点开相册给阿周那和Alter看了一张很早以前拍摄的照片。
是依偎在某人膝上，像雪一样纯白的孩子。
“这就是K吗？妈妈……是那个叫K的孩子吗？”阿周那颤抖着开口，一时间也不知道是什么心情。
贡蒂点点头，又摇摇头，眼神悲伤：“不，阿周那，不是K，是迦尔纳……我的孩子……”
“是我与某个死在实验室突发火灾的坏东西，共同创造出的孩子……但那已经是很久以前的事了。”
“我本想就此忘却，甚至是将他抹除……事实上我也是这么做的，想让他就此烟消云散，把所有信息全部销毁，结果却……”
“明明这份文件我很就以前就删除了，却不知道什么人将它拷贝之后留存了下来……还放在了Alter的数据库里……”
“我真的是很对不起那个孩子……亲自将他创造，却又将他抛弃。”
“……可如此不舍，为何不将我们一同抚养呢？”阿周那不理解。以般度集团的财力，别说一个孩子，就是再来十个孩子，也依旧绰绰有余。
他的话音刚落，贡蒂却显然更悲伤了，眼泪好像又要掉下来。阿周那同时也想到了父亲的独裁和冷硬……对待家人以外的家伙，他一向如此。大概。
“因为那时我很害怕……还没有结婚，就已经……我也害怕杀死一个小生命……阿周那，Alter，我并不善良，也不纯洁，既没有做好一个母亲的责任，也没有维持我的本心……我太对不起那个孩子了，我也对不起你们，还有其他的孩子。”
啊？迦尔纳也是母亲的孩子吗？
还以为是合成基因……这样说的话，那个死在火灾里的家伙应该就是母亲的前男友吧？他们曾经共同负责过一场实验……
未婚先孕的孩子，不应该出生，又成为禁断实验最初的试验品……说起来真是可怜啊。
……但没关系，阿周那并不责怪母亲，人都可以犯错，他们有这样的权力。这是每个生命自诞生之初就赋予的权力，只是……
Alter衡量了一下左右氛围，低下了眼眸，悲伤叹道：“人之常……呜呜……”眼疾手快，阿周那捂住了他的嘴，说：“不是的，妈妈也只是……那是无奈之举而已。”
贡蒂再次沉默了很久，最终挥挥手，抚摸着阿周那与Alter的头顶。
“……罢了，想来……我与那个孩子也不会再见了吧……”
阿周那愣了一下，想问母亲为什么这么说，却只见得母亲将手机拿起抵在胸口柔声道。
“这已是我与那孩子最初……也是最后的联系了……”
什么意思？是说那孩子，迦尔纳已经不在人世了吗？
阿周那是这么想的。
但他很快就认识到事实其实并不是这样的。
那是一个暴雨天。毫无预兆，骤降的雨水砸得独自一人出行的阿周那避无可避，只能闪身进入身旁的一家店铺。
真应该给那该死的天气预报投诉，阿周那想。他发现这是一家花店，各种各样好看的好闻的花卉充斥一堂，随后就是一声伴随着时间恰到好处的“欢迎光临”。
“打扰了，我是来……”阿周那转头看向店主，歉意的开口，并诚心为自己打湿的地毯表示抱歉，但这一切在看到店主容貌的时候哑然失声了。
那是怎样一个人？
苍白削瘦，又很高挑，眉眼是精致的，少肉的脸看起来不是很健康，而眼睑上鲜艳的红色妆容为他增添了一抹气色。
但这一切的一切却无一例外令阿周那恐惧，同时又慌乱不堪。讨厌的心情就最初诞生了。
迦尔纳。
阿周那无声呜咽出这个被他抛之脑后的名字。
什么啊，那家伙还活着啊。
“啊，好巧……是阿周那啊。”
花店里的迦尔纳好像和阿周那很熟似的，熟稔的叫出阿周那的名字，用打招呼的语气与他说话，而且并不觉得这样做对素不相识的阿周那来说有多冒昧。
但阿周那不能接受这样。
他感到自己素来清晰脑子晕眩眩的，鼻子也不舒服，好像无法呼吸一样，又有什么东西堵在胸口，难受至极。咚咚咚……混乱的心跳声让情况变得更加糟糕，阿周那无法接受——同时他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无法接受，迦尔纳还活着，或者是此时和他很熟的打招呼这件事……光是想想就令人恶寒。
顾不得避雨，阿周那几乎是落荒而逃。他离开了这里，在大雨的遮掩下，很快就消失了踪影。
迦尔纳没有再说话，他顿了一会儿，俯身去裁剪花枝。
过了好几日，在一个有着习习凉风的下午，阿周那才打起精神再次踏入了这间花店——幸亏他良好的记忆没使他忘却这偏僻的店。
“欢迎光临。”
“闭嘴吧，即使我这只是我听到的第二次，但我也已经不想听你说这话了。”阿周那说，然后深吸一口气，用宣告的口吻再次开口，“或许你会感到奇怪不解，但我思考了很久，我有问题要问你！”
说罢，阿周那用他那双漆黑锐利的眼直勾勾盯住了迦尔纳。这或许不礼貌，可从心理学的角度来看，他应该是不想错过迦尔纳任何一个微表情微动作。
迦尔纳眯了眯眼：“不……容我拒绝。对不起。”
“……什么？”
说实话，从来没被真正意义上拒绝过的阿周那挑眉，有些错愕的没反应过来。
“现在是工作时间，所以我们可以下班后再聊吗？”迦尔纳开口，对阿周那投来歉意的目光。
“这当然，没问题……那你，什么时候结束工作？”真是丢脸，阿周那觉得自己口吃了。
“晚上九点。或许有些久。”
……
真不容易，漫长的等待过后，阿周那刷手机刷得眼睛都要疼了，时间终于到了晚上九点。
在向家人们发送了“今晚晚点回去”的消息后，阿周那扣响木制的花架，发出声音引起迦尔纳的注意。
“该下班了。”
“哦，好。”
迦尔纳应了一声，开始收拾。等结束，时钟指针已经爬到了九点半，在阿周那耐心耗完的前一刻钟，迦尔纳收拾完毕。
聊天的地点是迦尔纳家——当然，这只是因为这里是离花店最近的地方而已，近到就在花店楼上。
因为建筑较老，是复式结构，且花店与临近的店铺身处同一座建筑，又大又麻烦，所以在经过了一条长长的走廊之后两人才终于到了迦尔纳家门口。
甫一开门，开灯之后，入目便是昏黄简陋的泛黄灯泡，格子地板，花纹墙纸……
这是昏暗长廊尽头便宜的小房子，除了破旧古老灰尘多多以外似乎也没什么大问题。但这也不并妨碍人们会认为这里只会有上世纪残留的老古董居住。谁能想到这里的租客是一位年轻美丽的花店老板呢？
同时般度集团的小少爷也从来没有见过如此狭小，如此拥挤的房间。
“见笑了，这里便是我住的地方。”
阿周那打量了一下四周，很想问“你就住在这里？！”之类的问题，但他忍住了。
“你知道自己的身份吗？”狭小的房子里，阿周那突兀的开口。
但迦尔纳却说：“如果您想的话，我们可以聊一聊，对，坐下来，聊一聊……”
于是发生开头的对话。
冷静下来的阿周那问迦尔纳：“什么……拙作？”
迦尔纳露出疑惑的表情：“母亲没与您说吗？十五年前她与我见了一面……那时她就坦白了我的身份。”
“老实说我很高兴我与她能坦诚相待……她告诫我，说我的使命是要终身敬您，爱您，保护您。”
“……很高尚的使命呢，母亲说我要做的第一件就是永远不要出现在您面前……当然，除非您找到了我。”
阿周那没反应过来，面前苍白得男人还在说着，但阿周那本能觉得他的话不应该这么多。
而且，阿周那总觉得迦尔纳这番话有哪里怪怪的……
“现在见到您真是荣幸……”
“停！等一下，先把你那讨人厌的敬称给我去掉！”阿周那摆摆手，打住迦尔纳的话。
“哦……好。”
这之后，迦尔纳却也没在说话了，或许说，他也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总不能再来段令人牙酸的恶臭贵族出场白吧？
“你也是机械人造人吧？”
沉默间，迦尔纳听到阿周那的问题，他笑笑：“说实话，不算吧……我的全身没有一块是机械呢。”
然后迦尔纳愣住了，开始纠结起来：“不，也不能这么说……也许有？我不太清楚，或许有些连我也不知道的机械成份也说不定……”
阿周那见迦尔纳颇有些慌乱的样子，偏过头去，用刘海遮挡起眼睛，看不清情绪。
却在此时，阿周那的无言与迦尔纳的慌乱都被打破了。
“真是的！我说过很多次了！迦尔纳你身体里没有硬硬的金属碎片啦！”
一个娇小又圆润的女孩子推开一扇门，裹着浴巾跳了出来。
阿周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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