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流迟流

这里是意义不明,偶尔更新的奇怪家伙~

【144h·赛提·伊始】某个人的故事

上一棒:@你允来咯 

下一棒:@草莓软糖 



有一点意识流,如果看不懂那一定是我的错(烂掉)


#眼盲×心患(双向like)






巷子深处的一间小屋里,深色皮肤的女人经营着贩卖情报的工作,她称自己为「玫瑰」,于夜幕降临后点亮灯盏。


在一个平凡的雨夜,她在关门前意外又迎来了一位客人,他向她购买那位巴螺迦修那老爷的情报。


1.缘初


“玫瑰啊玫瑰,请告诉我巴螺迦修那家的老爷15岁时的夏天,在那须弥海滨的往事吧。”


“哦~在他迄今为止27岁的生命里,你为什么唯独想知道这一时的经历?”


“……”


——


关于那位巴螺迦修那老爷的本名,是唤做提纳里的,从出生起,便带有先天性心脏病。


也许他现在还能记起那一天吧。


那是一个夏天,他刚刚从其他医院步履匆匆地转来这座靠近大海的医院。甫一下车,就有一阵带着大海气息的风跨越海洋、沙滩与长长的公路扑到他脸上,吹起他颊侧散落的几根发丝,而此刻展现在他面前的,是一座沐浴在温暖阳光下绿意盎然的洁白建筑群。


与他同行的是他的妹妹柯莱,虽说是巴螺迦修那家的养女,但从小几乎一起长大的二人之间的情谊却无比深厚。


“最近病情越来越反复无常了,听珐露珊前辈说,这里有人愿意捐献,只希望这次不要再出现什么差错了。”柯莱的声音从旁边响起,似乎在压制着什么,听起来细细的、小小的。


提纳里知道柯莱在伤心,每次都是这样的,一说到自己的病,柯莱内心里就会浮现出阵阵悲伤。其实她一直不明白,为什么自己那么温柔的哥哥会生这种病吧。


而每到这时提纳里就会摸摸她的头,露出一个微笑,然后对她说:“没关系,一切都会好起来的。”


身为巴螺迦修那家的少主,在须弥简直就是财富与权力的象征,即使拥有先天性的心脏病也可以迅速找到心源并进行手术恢复健康。但早就在五岁时就准备进行的手术却一拖再拖,每次成功匹配的心源捐献者,在手术日期将近的时候几乎都会出意外而死掉,并且毫无例外的都是死无全尸。


到提纳里15岁以来,陆陆续续的已有数人死于意外,但明眼人都知道这无非是有仇家在伺机报复罢了,毕竟早年间巴螺迦修那家横冲直撞的起家方式可积累了不少仇家。


——


“这便是他初到须弥海滨医院的事了,你还要继续听吗?”


“是,请继续讲吧。”



2.情愫


“……接下来啊,他遇到了一个盲人,名字叫赛诺,几乎是一眼万年啊,人是早上认识的,到晚上就形影不离了,就好像是什么多年未见但感情深厚的老友,一见面就可以熟络起来。”


“而之后,他们的感情越发浓烈。”


——


爱,也是这般突然出现而猝不及防的,


他与赛诺相遇在夏天。


但从陡然相遇,到陡然相知,再到陡然相别。


也不过是一个夏天而已。


……


有一天夜里,他们讨论起颜色。


提纳里在夜间医生探班后从自己的病房偷偷跑出,来到赛诺的房间。两个人将帘子拉起,然后顺着蓝盈盈的呼叫灯爬上同一张病床就形成了一个独属于他们两个人的小空间。


赛诺把提纳里抱在怀里,手指顺着爱人的脸颊磕磕碰碰的去触摸他的眼眸:“……是什么颜色呢?”赛诺轻声询问,但或许更像喃喃自语,温热的鼻息吐在提纳里颊侧,想被猫儿蹭着一样,痒痒的。


提纳里抓住赛诺的手,放在嘴边亲了亲:“缥碧色吧?”


月光洒在病房内,将少年清秀的面容映得更加柔和,嘴角的笑意挥之不去。


赛诺沉默片刻,又说:“……这样啊,我记得我的眼睛是苹果的颜色。”


“苹果?”


“是啊,红色的苹果。”


寻常而又普通的,红苹果。


提纳里却好像想到了什么,捧住赛诺的头,吻了吻他的眼睛,附在他耳边说:


“这很好啊,这样你就是「 the apple of my eye 」了。”


——


玫瑰看着面前的客人,向他解释到:“虽然是盲人,但并不是天生的,是被用刀割瞎的,但即使是脸上有狰狞的伤口也掩盖不了面容的清秀帅气呢。”


客人绞了绞手,好奇的问:“……可以告诉我是怎么受伤的吗?”


3.虫豸


“……好哦。”


毕竟也不算什么难以启齿的事。


——


没有人会关心虫子的生命。


他们在恶劣的环境中出生,长大——或许也长不大,会早早地天折在泥污中,然后腐烂散发出恶臭,无人关心,亦无人在意。


在那些城市的灰暗地带,这样类似的事情似乎每天都在发生。


一条狭窄的巷子里坐着两个人,他们肆无忌悼的大笑着,其中一个忽然对另一个说:“你说那个女人真的会干吗?怎么说那也是她亲儿子啊。”


另一个却说:“为了那一口药,骨肉亲情算什么?”而话音未落,一声声尖叫便从巷子深处传来。


那些鲜红掠过银白的刀身,最后只有孩子的惨叫回荡在巷子里。


眼睛啊眼情,


裂开了长长的缝隙,


黑色的水在汩泊地淌;


最后啊最后,


眼泪不流淌,


血也不再翻涌,


世界漆黑而静谧。


——


“……原来是这样吗?”


“是哦。”


“那说回正题,我知道巴螺迦修那家老爷的手术就是在这一年做的,心源是谁?”


4.良药


“心源是谁,我想你应该已经知道了才对吧?”


——


赛诺抗拒那些药,同时也抗拒着针管、镇静剂与三天两头的检查工作。


每一次检查时被掀开的衣服都会使他丑陋的身体被一损无余,那些烧伤烫伤刀伤,全都会变成针一根针狠狠扎在心口,痛苦自卑逃避随着童年的阴影长期充斥在他的脑袋。


这使他现在的法定监护人坎蒂丝每次探望时都会表现得头疼不已,因为不管如何诉说恳求,似乎都无法改变少年的行为。


但秋天将近时她却发现这个少年的表现突然变得乖巧服从了起来。


她惊讶于这诡异离奇的变化,百思也不得其解,难道是得到了什么良药吗?最终坎蒂丝选择在一个深夜询问他原因。


“如果被胁迫了,请一定要告诉我。”坎蒂丝如是说,话里充满温柔与抚慰。


少年却回答道:“并没有,只是很高兴。”


“……高兴什么?”


“高兴在我丑陋斑驳的身体中,还有一颗健康洁净的心。”


——


客人的刘海遮住他的脸,女人并不能看清他的神色如何,但见他没有打断,于是女人便继续讲述。


5.婚礼


提纳里惊讶于这座海滨医院的后面居然有一座教堂,这是他无意间看见的,此前从未知晓。


这是一座缠满常青藤的小教堂,来祈祷做礼拜的人不多,甚至可以说是少得可怜。但即使来这里的人很少,也有人在努力的清洁打理。


然后在某一天,在十五岁的某一天,是在即将进行手术的前几天,他和赛诺自导自演了一场婚礼,就在这座常青藤缠绕的教堂后面。


这是一场没有来宾,没有牧师,没有祝福,也没有鲜花和蛋糕的婚礼。


这里什么都没有。


有的只是两个赤诚的少年,和故事中一位主角即将离别被埋葬的梦。


用袖套上被扯下的指环为戒指,用常青藤做婚纱,现在想想,何其简陋啊。但当指环被套上手指的时候,却还是会不可避免的热情盈眶。


用短暂的生命作为真诚又不真诚的誓言。


在即将结束的夏天。


婚礼是假的,但感情是真的。


——


“哎呀,毕竟那位老爷这时候啊,可不知道为他捐献心脏的人是谁。”


“不过我觉得,那位赛诺先生,也一定有着和客人你一样在灯光下会熠熠生辉的眼瞳。”


女人忽然发现眼前人也有着和故事中一人相似的眼眸,好看得像被刚放出的兔子血,由衷的发出赞叹。


6.尾声


“到这里也快结束了呢。”


——


在手术结束的四十五分钟后,提纳里从全身麻醉中清醒过来,虽然大脑还昏昏沉沉的,四肢也没有什么力气。


但缓过神后他就迫不及待的想要和赛诺分享手术成功的喜悦了,但还没有开口,一声惊呼将他的思绪打断。


“哥,你醒了?”察觉到床上的人有所动静,趴在床边假寐的少女立刻起身。


洒入病房的阳光、和提纳里床头正生机茂盛的铃兰花映衬得少女此时的微笑明媚动人。


提纳里张开口想说话,却发现喉咙干涩,无法出声,但从胸口传出的咚咚声却好似象征着崭新的生活由此展开,于是便暂且作罢,选择和少女一同欢笑。


他的眼睛眯起,嘴角上扬,欢愉的笑浮现在面容上,像一只小狐狸一样。


提纳里挥挥手,示意自己想要喝水,柯莱立刻会意,从桌子上拿起早就凉好的茶递给他。缓了缓喉咙的干涩,提纳里这才缓缓开口:“赛诺呢?”


刚才还笑容洋溢的少女面容忽然僵住,并没有立刻回话,提纳里下意识的察觉到不对劲儿,空气寂静。


“哥,你不要着急好不好,听我说,”似乎是下定了什么觉心,柯莱深吸一口气,又缓缓呼出,“赛诺他……”



“还是让我来说吧,柯莱。”


门口忽然走进来一位黑色皮肤、个子高挑的女人,微笑着,提纳里认得她,是赛诺的法定监护人,坎蒂丝小姐。


“你很聪明,其实已经知道发生了什么,对吧?提纳里。”


提纳里闻言只是低垂眼睑,看不清神色,手指交织在一起,而柯莱愣在原地:“欸?”


坎蒂丝再次开口:“这一切啊,不是早有暗示吗……”


“他这么爱你,怎么会舍得让你死呢?”


而随着话语,提纳里的眼眶逐渐湿润,坠落在洁白被子上的是滚烫的液体,那些因为得到希望而被遗忘的、被忽略的细节被一一记起,从灵魂的缝隙穿过,撕裂着情绪,让泪水决堤,就连胸口处那颗强劲有力的心脏似乎都在隐隐作痛。


他或许什么也没察觉,或许也什么都知道,但他确实沉默了,另一个人似乎本来也没有什么活下去的欲望,只是遇到了一个人,最后又想留下些什么吧。爱无法被称量,这一时间谁也说不清谁更爱谁。


——


女人长呼一口气,伸了个懒腰。


“这便是,夏天最后的故事了。”


客人沉默了许久也不见回应,女人笑了笑,又说了一句:“这身体不完整又死掉的人,要么早已投胎转世,要么啊,不得往生。”


“客人啊,这雨越下越大了,赶紧付了钱,回家去吧。”





后记:



某一段录音


致提纳里:


我没上过什么学,不认识很多字,我想写信给你,但我实在做不到,所以为你准备了这份录音……


我送了铃兰给你,想让你重新开始。


忘了我吧,你值得更好的。


……对不起,很自私吧,我从小收到的教育就是这样。


不见了,

赛诺。



——


「 You're the apple of my eye. 」

(你是我最珍贵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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